2023年10月20日 星期五

回診│牽您的手

前天回爸媽家,陪兩老閒聊,做一頓飯一起吃。

媽:「5號那天你爸廟裡有事要忙,當委員不去不行。下午要去醫院回診,最近手腳又不太舒服了。你爸上午去廟裡,下午再趕回來帶我去看。」

爸:「廟裡中間有空檔就回來帶你媽去。」

我知道,他們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讓我請假,怕麻煩了我會影響工作,父母的心總是先為孩子想,有困難也不太願意開口。這一刻,我知道他們在這個時間點是真的需要我。

K:「醫生的診是早上還是下午,我看一下行事曆。...這要回診就直接跟我說,不要讓爸這麼忙啦,跑來跑去,一下廟裡一下醫院,我也會擔心他會不會因為趕時間開快車,這樣不安全。」

K:「兜安勒啦!媽,伊剛ㄟ埔我請假轉來載你。」

說完,我感覺到爸媽似乎鬆一口氣。但我的心裡像是堵著什麼,小時候是你們辛苦拉拔我長大成人,現在怎麼連開口依賴一下我都要如此含蓄,是自己當人兒子太失敗了嗎?

今天中午前在辦公室把事情處理及交代完成,開了大約40分鐘回到家接媽媽去醫院回診。

她大約在30年前得了類風溼性關節炎,雖然一開始有受到一些偏方影響,但後來尋醫得當,控制得還算不錯,也感謝政府的健保政策,讓媽媽在苦痛中減輕了相當的負擔。雖然如此,她的手腳關節依然是有一部份的變形,也讓她的生活有了許多不便,但仍舊堅強。

K:「媽,慢慢走沒關係,我牽扶著,時間不趕,醫生不會袂走啦。」

握著媽媽那變形的手,雖然經常看著,但當牽著那手的時候,心中很是不捨。當我還小的時候,因為是早產兒,體弱多病,鄉下地方條件不好,交通不便利,聽其他長輩說,是我媽揹著我就走上大半天10幾公里路到診所看醫生,記憶裡還有趴在她背後的溫暖味道。現在,換我陪您。

媽:「工作有要緊某? 擱害你請假,揪歹謝ㄟ。」

K:「齁,哩系哩貢啥啦。哩系挖阿母,工作調幾勒兜好啊,哩卡重要啦!」

K心裡:「爸媽,能請你們不要老這麼快好嗎?」

隨著我們年紀逐漸增加,爸媽也漸漸老去。陪伴與關心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,就算他們捨不得開口,身為人子,希望能為他們多做一點,因為,就算做得再多,也比不上他們給賜予我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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